第40章

朱由检把功劳归到了自己的身上，但只有朱慈烺自己知道，之前的十几年不管自己学了多少，最终让他走出这一步的，还是袖子里的那本《键政大明》。

朱慈烺更明白，现在大明这个情况让朱由检没法给自己庆功，在出发前往汝州之前，堪堪只能让自己入住标志性的端本宫，之前提到的大婚，那更是完全来不及了。

带着军饷去，已经算是朱由检用尽全力送他一程了。

“父皇放心，此去汝州，儿臣定当尽力辅佐孙尚书，只要他对我大明没有二心，儿臣在阵前不会多说，一切以他为主。”

之前在大明的战场上，督军坏事的不少，尤其是文官或是宦官做了督军的，跟原本带兵打仗的武将几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朱慈烺这么说，也是让朱由检放心，他去，不是表现自己去了，而是辅佐孙传庭。

“好！你能有此心，就够了，朕让你去，是苦了你了，但你此去，就是要让我大明的将士们看看，不光是他们在为我大明抛头颅，洒热血！我大明的皇族，大明未来的皇帝，也能跟他们一般无二！”

此时的朱由检，也还是把朱慈烺此去看做是在精神层面上给孙传庭和大明将士们一剂强心剂。

纵然之前在汝州之战的一些判断上朱慈烺甚至比他判断的还要准确，但朱由检也并不觉得到了战场上他能真正的带兵打仗。

“父皇的心思，儿臣明白，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的，只是有一件事，儿臣在离开之前想要提醒父皇一番……”

朱慈烺此时端坐在朱由检的身侧，他看着朱由检心情不错，缓缓的说出了这番话，这也是他心里的一个担忧，只不过本来没打算今日就说而已。

“慈烺，在父皇面前，不要再如此拘谨了，之前朕一直拿你当孩子看待，如今……已然不一样了，你长大了！真正能为朕分忧的，还得是你啊！”

瘟疫的事不光让朱由检看到了朱慈烺的能耐，更让他看到了自己所谓的忠臣良将们，其实能给他分忧的并没有几个，真正能靠得住的，还得是自己的血脉才行。

朱由检这些天里反复想着大明王朝的老祖宗太祖皇帝在称帝之后就把自己的儿子们都封了王，并且镇守边疆的职责都交给了他们。

若非当初朱标暴毙，朱允炆强行削藩，大明王朝绝不会是后续的发展，那些藩王，大多也是靠得住的。

相比于后续多年大明的江山被宦官和东林党把持，东厂西厂，各类文官集团层出不穷，若当真是皇族把持兵权，这些人也不会蹦跶的这么欢不是？

朱由检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内心深处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以往处置的混混沌沌的朝政，现如今忽地清晰多了，而带着他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正是自己的太子，朱慈烺。

朱由检只觉得朱慈烺之于自己，就如同当年的朱标之于朱元璋，只不过如今的大明不复当年的盛世而已。

见朱由检对自己已然没了之前的严厉，朱慈烺也放开了不少，直接低声说道：“父皇，如今你抓了魏藻德，在内阁中必定引起震动，陈演为了自保，想来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儿臣离开的这段时间，父皇不要轻易再动三品以上的官吏，除了跟魏藻德之事有关的，可以暂且放一放，暗中搜集陈演等阁臣的证据，清明朝政，正是要从重新组建内阁开始，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须得一个契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