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紫气朝阳

烟花三月，大金中都北京（原着是大雪纷飞的时候，这是为了和杨铁心破家的时间对应，但作为同人，杨铁心这个酱油众就只能让位了。而将时间改成初春，是为了呼应爱情的萌芽）。

有人言其形色，曰：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而今时今日竟更有不同，长街上的一处人声鼎沸，喝彩之声不绝于耳，却是有好大一堆人围出老大一块空地。这空地中央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一红衣少女与一中年汉子卓然立在锦旗下面，正神色肃然与众人分说着什么。

说来也巧，这旁边正有一酒楼。其中的食客显然也对此少见的趣事颇为稀奇，各自寻个法儿，往那少女与汉子处看去。

二楼的临街位子上，一身披青色大氅，眉清目秀的少年一手端着茶杯，心中轻叹望着那少女与汉子。

穆念慈、杨铁心，都是可怜人啊。

杨铁心，以铁心为名，又是杨家忠良之后，能因不愿受金人闲气，千里迢迢迁居大宋，少时想必也是义气任侠之辈，恐怕也曾做下手刃奸佞之事。后与包惜弱相遇相知，虽因包惜弱心慈，渐渐磨去了杨铁心少年意气的棱角；但真究起来，这应该也是杨铁心甘之如饴的。美人情重，英雄气短，也是常情了。

穆念慈，这名字便是杨铁心取的。她幼时便被杨铁心收养，想必亲生父母的印象早已记不得了。杨铁心说是养父，其实和生父没有什么区别。念慈之名，寄托了杨铁心对包惜弱的思念，希望穆念慈如包惜弱一般心慈仁厚，由此也难说杨铁心没有将穆念慈视作自己和包惜弱亲女的意味。

只是穆念慈并非包惜弱。仁心她是具备的，但在她骨子里，更多的却是坚强乃至刚烈。与义母包惜弱心慈却懦弱不同，她无疑是爱杨康的，却不愿与杨康同流合污。在初版，她最后一枪刺死了杨康，自身殉情而死。在新修版，穆念慈活了下来，一个人将杨过拉扯大，虽然生活贫苦，却一次也没有找过郭靖黄蓉，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扛起了一切。就现代人的眼光看来，穆念慈这种性情有些迂腐，没能给杨过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也没能似养父母希望的那样获得美好的生活；但这种迂腐，却也是她值得尊敬的地方吧。

也许她是有鉴于杨康锦衣玉食却残忍狠毒，故而认为生活困苦也刚好能够造就真正的男子汉。但不管理由如何，她尽自己所能给杨过爱，用生命教会了杨过坚忍，也教会了杨过道义的意义。这最终让杨过成为一个受人尊重的神雕大侠。杨过是知道郭靖黄蓉的，但即使自己当了乞丐，也没有去寻找这两位功成名就的亲人。靠自己三个字被杨过牢牢刻在了骨子里。而纵观杨过一生，虽然离经叛道，但最终回归了大义。这肯定是穆念慈的教导，不然，被当成仇人的郭靖再怎么令人尊敬，就杨过的性情也很难往心里去。小龙女更是谈不上教导——她连钱都不认识，别说道义这种依附于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了。

“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少年正想得出神，那厢的杨铁心已经开始朗声背诵已经说了几个月的开场白。

哦，开始了么？少年停下感怀，将注意力投在杨铁心身上。

风云始动，正是我辈大显身手的时刻。

……

少年正是穿越而来的赵志方。今年他已经十九岁了。七年前他得了紫霞功的初本，本以为从此一飞冲天的时机到了。却不想，以他的武学见识，完善紫霞功的难度实在太大。七年间，赵志方与全真七子合力，以他二十一世纪人的奇思妙想，与全真七子扎实的道门功底相结合，废寝忘食的研究，也只在一个月前勉强完成了这一门紫霞功。说实在的，王重阳留下的手札已经订好了大框架，若是交给其他四绝，虽然武功路数不同，但依框架创出一门功夫也用不了太久，大概三年也就得成。只是一方面出于保守门派秘密，将独门功夫交给四绝观看绝对不行；另一方面四绝创出的功夫也不适合全真道门。故而赵志方他们虽然慢一些，但也不得不如此。

不过许是穿越者确实因为某种原因有金手指，赵志方的武学资质确实很好，内功进境，按马钰的话说是一日千里。目前的内功修为比七子中最弱的孙不二还稍好一些。他这版紫霞功比原版如何尚且不知，如果有机会去笑傲世界走一遭倒也可以一比。不过赵志方却有自信，至少不输于原版。

赵志方这版紫霞功分成四卷——这是他参考倚天中九阳神功所分。第一卷名楼观，讲究气是高楼，楼高方可观天地。其实这一卷也就是蓄气的法门，与全真内功并无本质不同。而与原版紫霞功一样，这版紫霞功也要采集道家所言朝阳紫气。如无朝阳紫气，习练的效果就大大下降。不过令赵志方欣喜的是，也许是创功之初就基于全真内功，他这版紫霞功与全真内功毫无冲突，通过全真内功生成的真气可以轻易加深紫霞功的修为。而大概是因为朝阳紫气的缘故，赵志方修炼紫霞功的效率远远超过修炼全真内功，达到了两倍左右。这使得他修行的速度大大加快了。

为此，全真七子也开始修炼紫霞功。却不想，他们修炼紫霞的效果远不如赵志方，虽然还是比全真内功高，但也不到一成。再考虑到修炼紫霞功只能在朝阳出升的时候，综合下来，一天的效率也不过提升了百分之一。而且在修出一丝紫霞真气后，天罡北斗阵的内力传输居然产生了一丝滞涩。故而不得不忍痛放弃了。

紫霞功完成后，教内弟子大多修炼了一下，但也速率不一。快的能达到八成，慢的比七子还差一大截。而慢的这些人再听说天罡北斗的事，直接就放弃了修炼。最后修炼紫霞功的只剩下五六人，其中就有二十一世纪人耳熟能详的尹志平和赵志敬。他们两个的速率也是最高，尹志平八成，赵志敬七成。

第二卷紫霞功名为天罡。这一卷应该与原版紫霞功的罡气效果差不多。因为王重阳的手札上对罡气的描述最为完全。练到大成，全身不畏刀枪，如触败絮；隔物传功，开碎裂石，无坚不摧。

第三卷名为辟邪。这当然跟有名的辟邪剑法没有关系。理论上功成之后不畏水火，百毒不侵，便是闭气数个时辰，也只若寻常，行动坐卧，皆不妨事。不过说理论上是因为，限于全真七子和赵志方的武学见识，这一卷根本没有创出。说实在的以赵志方几人的武学能力，第二卷也是很困难的，但谁让重阳真人留下了足够多的内容呢。这使得在他们创功的时候，第二卷却比第一卷还容易一些。

至于第四卷，名为天人。这一卷更是除了名字什么也没有！赵志方的心里，这一卷要修的事精神能力，达到极致，要比得上变天击地大法。不过这种想法实在太远，说是意.淫也差不多。甚至马钰手里编纂成册的紫霞功，根本就没有这一卷。只有名字的功法，实在太丢人。赵志方曾诘问自己为什么要留下这毫无内容的一卷，得到的答案是，自己内心深处，大概还是期望着回到二十一世纪。所以才会想要创出这种冲着破碎虚空去的法门……

忽听得马蹄哒哒，鸾铃响动，鼎沸的人声忽地落了下去。赵志方猛然醒觉，收拾心思，朝马蹄哒哒处望去，但见数十名健仆拥着一个少年公子驰马而来。那公子容貌俊美，约莫十八九岁年纪，一身锦袍，服饰极是华贵。

杨康？赵志方暗道。

终于开始了。这射雕英雄的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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