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都是交易
苏青想不通，不过是一起来到这么一个破房子，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发生，怎么就毁了清白了？
苏青还要说话，却被苏母粗暴的推开。
她冷哼一声，对着程母道：“也是我们好心，遇到你这种姑娘，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好像死了爹娘，丢人现眼，还不快过来扶着你丈夫回去。”
程雪眼含泪水看着程母，程母捂脸哭泣，最后对着苏母道：“彩礼钱说什么都要五两银子，如果没有，那现在雪儿还不能和你走。”
苏母瞬间跳脚，“你说什么？你这是坐地起价，你女儿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是我们大度要她，否则你女儿能不能嫁出去都是问题。”
程母看了一眼苏青，道：“我还有一个儿子，也要娶媳妇，如今穷困，等到了定州安稳下来，还是要张罗起来，可是到了地方哪有银钱，我们都是一样的，你应该能理解，五两银子，一分不能少，再说，如果雪儿到了定州，找个附近村民家的儿子，也不是不行，我相信在场的诸位，不会说出去。”
苏青震惊的看着程母，如此看来，她不是不懂，不是不明白，其实程雪并未到这一步，但她还是妥协了。
她不是为了程雪妥协，是为了程雪的兄弟妥协。
她要钱。
五两银子，不多，但是也不少。
程母这是尽快把程雪嫁出去，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
苏母可能没想到这茬，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母女两，现在这个当母亲的就开始算计自己的女儿了。
估计程母现在才反应过来。
苏母气的浑身颤抖，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老不死的，这个小杂种，我们不要了，爱谁要谁要，这种破烂货，我们不稀罕。”
程母被骂的站不住脚，程父一直扶着她，不过程母还是道：“这样也好，雪儿，跟娘走。”
一时间苏青有些分不清，这个程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瞧着到手的鸭子要飞了，苏母看看苏父，苏父开口，“青儿，把你的银子拿出来，给你弟弟纳妾。”
苏青呵了一声，双手摊开，“我连给女儿买头绳的银子都没有，哪有钱给你们。”
苏父蹙眉，他精瘦的身材站在原地，瞪了苏青一眼，看向宋执，“你有银子，把你银子给我。”
不等宋执开口，苏青走过去站在他身前，大吼道：“没有，我们都没有，少做你的春秋大梦。”
苏母忍不住小跑过来冲着苏青打过去，“你这个小娼妇，一直对我们就是这种态度，早知道这样，你一出生，就应该把你弄死，给我丢人现眼，让我下不来台，你这个不要脸的赔钱货。”
苏青左躲右闪，就是不让她碰到。
苏母用力打的时候，哎呦一身，闪了腰。
苏父气急，走过去扶着苏母，“罢了，就当这个女儿白养了，没有这个女儿，都是赔钱货，我们不要了。”
苏天凌一听，急促道：“爹，我要女人，我要女人，这可是你们让我这么做的，不能让我平白的做完，不给女人呀。”
苏父大怒，这个儿子真是不成器，他已经想好了，私底下问宋执要钱，可是儿子这个时候给他们拆台，苏父走过去，小身板跳起来一巴掌扇在苏天凌脸上，“真是个蠢货，我怎么生出你这种没脑子的儿子，给我闭嘴。”
苏母哪能看到儿子挨打，对着苏父就是一通咆哮，“你敢打儿子，你敢打儿子，我不活了，不活了。”
一场闹剧在苏母撒泼打滚中结束了。
程雪还是跟着程母离开，只是程父分明是一种怨恨的态度，走在身后盯着程雪，好像这个女儿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他蒙羞。
这次柳村长没有站出来说话，倒是柳芳儿回去的时候擦了擦眼睛。
苏青快步跟上，“芳儿，村长怎么不出来主持公道呢？”
柳芳儿叹一口气，“雪儿这孩子也是饿坏了，才会跟着去，她在家里一直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倘若能碰到好人家，也不是一件坏事，可。”
话没说完，看着苏青有些不好意思。
苏青摆手，“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不用觉得不好开口，放开说。”
柳芳儿道：“你父母是什么样子，我们也是清楚的，只怕雪儿去了日子也过不好，现在虽然雪儿没有过去，但对雪儿来说，只怕日子更加煎熬，她父母早就想把她甩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和你父母私底下商议，只怕人就过去了。”
柳芳儿满脸惋惜，“我公爹肯定也觉得雪儿做错了事情，所以不出面，毕竟谁家也不富裕，再说你父母无论如何都有你的影响，他们做得如何过分，我们都不会过分苛责。”
苏青本以为自己闹了两次，村民应该知道她是不想和自己父母扯上关系。
没想到，村民还是在看她的脸面。
苏青只觉得无力感由内而外散发，她可以让程雪不嫁给苏天凌，但是她无法让程雪的家人把她接回去。
苏青苦笑一声，“适才看程母哭的那般伤心，还以为她也是心疼女儿，原来不是心疼，只是在待价而沽，提出五两银子，应该是计算过的。”
心口堵得慌，有些说不出话来。
此时柳大川从身后走来，看到苏青和柳芳儿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他看着柳芳儿，“如果你不愿意，我会让村民都忘记这件事，等程雪到了地方，给她找个远点的婆家，也就行了。”
柳芳儿道：“我哪有资格愿意不愿意，不过是想起雪儿，就想起了无数和她一样的女孩子，自怜自艾罢了。”
柳大川想要拍拍柳芳儿的肩膀，看到苏青在，只好把手放下去。
苏青心内一喜，二人不是没有情义，只怕是有误会，才会变得这么尴尬相处。
苏青心头动了动，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大部队再次离开苏城，前往定州。
夜晚，在野外露宿。
苏青正在淘米做饭，忽见程雪被程母拉着前往苏母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