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筱婷没想到眼前这样一个娇贵的小郡主，曾被瑞王以及兄长姊姊宠大的小姑娘，竟问她这些话。
筱婷甚至都有些脸红，“奴婢，奴婢也不知。”
云茶有些懊悔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只因她想到一件事，半月后，便是她姐姐和亲出嫁的日子，如今宫中早已开始筹备事宜。
这些日子，裴严迟迟不肯提她姐姐之事，她该旁敲侧击才对。
云茶不知道的是，这东厂遍布都是裴严的眼线。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落入裴严的耳中。
裴严听到小太监过来传的话，拿着朱笔的手一颤，忍俊不禁。
这是打哪来的贴心小棉袄，这般为他考虑。
他只觉得看着眼前的文书烦躁，起身朝着云茶住的云居走去。
晚霞已遍布天际，明月照人。
云茶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就连筱婷也不例外，她将自己的床帘也拉上，一个人坐在榻上看书。
云茶拿手挡着脸，准确来说遮住自己的眼睛，举一反三，这可怎么举？
云茶感觉到风动，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下一瞬，她的床帘便被人拉开。裴严抓着一把糖，站在榻边。
云茶忽然愣住了，她回过神，连忙去收自己看的书，可她的速度比不过裴严，书册被裴严抢先拿在手上。
裴严想到小太监传过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垂下眼眸盯着此时此刻正低着头，不敢看他的云茶，她就是这么找办法的？
“抬起头来。”
云茶犹豫了半晌，转而抬起头盯着裴严，脸烧到了脖颈处。裴严拿着她手里的书，没有翻页，点头赞许：“这个不错，郡主改日试试。”
本以为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还是提了，云茶有些郁闷，所以，她要不要直接问裴严，怎样才能让他快乐？
看着云茶胡思乱想的模样，裴严悬着的一侧嘴角始终不曾放平。
忽然，裴严俯身朝着她压了下来，手掌顺势扣在她的后脑勺上，舌尖探进她的樱桃小口，邀她共舞。
“唔——”
云茶骤然睁大了眼睛，从来，都是她带着乞求，带着目的去勾引裴严。裴严纵使有心与她玩闹，可这般依着她，却是没有过得。
想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是好像，这位阎罗王，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裴严松开云茶，云茶只见裴严深邃的眼底藏着她未曾见过的神色，是什么滋味，她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好似变了，而非最初的，只是答应她的要求，和她共赴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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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严看着沉睡中的云茶，眸间染了几分柔情，他吻上云茶的额头。
裴严视线下移，不得不说，一个才过及笄之年的少女，拥有倾国倾城的面容，傲然挺立的双峰，纤细的腰肢……
长成这幅模样，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便是他这个无能为力的太监，似也有些心动，何况那九五之尊的畜生，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
裴严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想法，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
第一次求他，说，“公公，求您疼我。”
第二次，她不甘心功亏一篑。
第三次，她笨拙地吻她，教他去抢亲。
第四次，新婚之夜，她满眼都是他裴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明明时日不久，可裴严却觉得，小姑娘长大了，倒是适合坐这东厂夫人的位置。
什么狗屁世子妃，能比得上这东厂夫人尊贵吗？
他真是蠢了，才让永安侯给她一个虚名。
罢了，也不急，他日再公布于世。
裴严忍不住低头咬了她一口。
睡梦中的云茶推着他，软糯的声音从唇腔溢出，“督主——”
夜深人静，裴严亦是想起一桩往事。
“父王，那位哥哥是哪家的公子，长得可真好看。”
裴严至今记得，瑞王听到自己的女儿口中的话，那时眼底的惊恐。
是了，世人都避着他，只有这个小姑娘，曾经叫他一声哥哥，如今，即便是求到东厂，也不愿意入宫。
那皇帝再是昏晕无能，到底是个齐全的，总比他这太监，体面。
裴严恍然回过头，盯着香软如玉的人儿，云茶，咱家不是不知道，你靠近咱家，只是为了救人。等咱家替你救了人，你不定能留在咱家身边。
那，咱家便让你再也离不开。
–
“郡主，醒醒——”
筱婷看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云茶，有些发愁，这样从小叫人娇养长大的姑娘，自然是受不住裴严折腾。
每每督主回来，第二日，云茶准是要睡到日上三竿。
“郡主，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宴，迟了，可是要出岔子。”
“皇祖母。”
云茶听到太后两个字，不敢再贪睡了。虽说那皇宫，因为今上，让她厌恶无比。但打小真心待她的，将她当做是亲孙女的太后还在那宫里。
龙潭虎穴，她也得去看她老人家。
裴严只是说，有他在宫里照应，保她无后顾之忧。
云茶收拾妥帖，便坐上裴严事先为她安排好的马车前往皇宫。
太后一早命人来宫门口接云茶，似是也怕出什么岔子。
云茶见到太后，软绵绵的声音喊了一声，“皇祖母——”
“阿茶，愿皇祖母福寿安康……”
只是，云茶的祝寿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后便打断她，一并数落她：“你怎么能背着哀家做出那种事！”
云茶不明所以，不知太后为何忽然发火，直到太后让殿里伺候的人都出去，把云茶叫到身边。
“哀家白疼你了，平时又是怎么教你的？你竟和那裴严……”
太后气急，没了后话，只是连连唉声叹气：“哎！”
裴……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