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房门被敲响。
莫北渊听到敲门声，醒来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苏清，急忙掀开被子起床。
他走去开了门。
“五……”娄青刚想打招呼，声音还没出来，莫北渊眸光严肃，动作轻缓，用手指示意娄青别发出动静。
娄青一怔，懵了。
莫北渊再次回头看一眼房间里的苏清，见她没被吵醒才安心，缓缓走出去，轻手关上门。
娄青看傻了。
五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体贴入微的？
关上门后，莫北渊压低声音问：“这么早，有什么事？”
都七点多了，还早吗？
您平时不都是七点准时起来晨练的吗？
娄青心里暗想着，却不敢说出来，急忙说正事：“五爷，找到了，化学教授找到了。”
莫北渊的眸光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
“我换件衣服。”莫北渊交代一声，立刻转身进房。
娄青呆若木鸡地站在房门外。
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五爷不喜欢夫人，还经常跑去跟她同床共枕呢？
五分钟后，莫北渊换上帅气的黑色武装服，英姿飒爽地迈开大步走向临时征用的调查询问室。
房间里，一位白发苍苍的七十岁男性老人，他戴着厚厚的黑边眼镜，瘦骨嶙峋，看起来有些沧桑。
老人被盘问了一个多小时，显得疲态，见到莫北渊时，直接开门见山。
“莫将军，我知道你们想要这一克轻分子，拿去吧，我什么也不要了，给我一条生路就可以。”
莫北渊拿起资料看了一眼，坐到老人对面：“贺教授，我想要的不单单是你手上这一克轻分子，我想知道关于“雾”的信息，还有怎样才能找到雾。”
贺教授推了推眼镜，沉思了片刻，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莫北渊指着桌面那个黑色小玻璃瓶，“这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贺教授：“老柳是我几十年的同事，我救过他一命，他给我这一克轻分子作为报答。”
莫北渊问：“老柳是谁？”
贺教授：“他是轻雾的助手，也是这世上唯一见过轻雾的人，不过他死了。”
莫北渊愕然：“轻雾？”
娄青急忙拿出本子记录，这信息简直就是突破性进展。
贺教授点点头，一脸无奈，苦涩浅笑：“是啊，研发轻分子的天才科学家，她叫轻雾，是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
莫北渊神色激昂，一脸不敢置信。
他接触过的科学家，年纪都稍大，他以为‘雾’像贺教授一样，是为七十岁左右的老人。
娄青一脸严肃地看向贺教授，厉声道：“你要如实回答，若敢耍我们，你是知道后果的。”
贺教授紧张地推一下眼镜，一脸诚恳地看向娄青：“这位爷，我说的可全是实话，虽然我没有见过轻雾，但老柳经常跟我提起她的，老柳可是我们研究院最厉害的化学教授，他参加很多轰动世界的大项目，得过很多荣誉，也有着渊博的知识。”
“像他这么成功的化学家，却只能给一个小丫头当助手，他心有不甘，所以才会偷了轻雾的两克轻分子，他拿了一克，也送给我一克。”
“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为了研究这个元素，研发威震天下的武器之巅，盛名世界而已。”
“可我们万万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价值五十亿一克，是所有国家都想要的东西，甚至变成了我们的催命符。”
“老柳就是因为这一克轻分子丢了性命的。因为这个东西，我昨天也差点被海盗杀了。我还不想死呢，这东西我不要了，你们拿去吧。”
莫北渊听着贺教授的话，陷入了沉思中。
他实在不敢相信，“雾”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生。
娄青边听边记录，在贺教授说完后，他继续追问：“轻雾是哪里人？”
“华夏人。”
“几岁？”
“真实年龄不确定，不过我听老柳说，她研发出第一毫克轻分子的时候，才19岁，而且这种分子是用她的名字命名的。”
“她家里有什么人？”
“我不知道，像这种一级保密的大人物。估计连轻雾的家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工作的。”
“除了她的助手老柳，还有谁见过她？有照片吗？”
贺教授淡然一笑：“照片？这东西你想都别想了，老柳也只是助手而已，他的所有个人信息都被处理得一干二净，更何况是轻雾本人。”
娄青：“她现在在哪里？”
贺教授一怔，紧张地看向娄青。
莫北渊看出他的情绪变化，倾身过去，肃冷问：“你知道她在哪里是吗？”
贺教授叹息一声，悲切的语气感慨道：“像她这样的化学天才，这世上少之又少了，华夏国对她的身份信息是特级保密的。”
“因为老柳的妒忌心太强，出卖了轻雾的信息，导致全世界都知道轻分子的存在，都想拥有这种物质，拥有这样的天才化学家，都想来分一杯羹。”
“三年前，华夏国派人给轻雾转移实验室，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被杀了，剩下的48克轻分子也失踪了。”
听到轻雾死了。
莫北渊脸色愈发暗沉，无比心痛。
他费尽心思追查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已经死了。
天妒英才，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心情愈发低落。
娄青愕然：“你是怎么知道轻雾死了？”
贺教授说：“像轻雾这样“国之重器”的大人物，华夏国非常看重她，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得到她允许后，在她体内植入了一小块生命体征监测器，这小东西能观察她的身体健康和生命体征，还有追踪功能。”
“三年前，轻雾遇袭之后，一级搜查队追踪到她已经沉入太平洋中心海域下面，而且没有了生命体征。”
贺教授拿下眼镜，揪起衣角擦拭着厚厚的眼镜片，惋惜不已：“她应该是被暗杀后，沉入太平洋的深海之下了。能力越强，危险越高，这世道就是如此丑陋啊！”
莫北渊拿起黑色玻璃瓶轻轻转动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这种无色无味无体态的东西看。
顷刻，他消沉地开口：“你研究过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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