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真是好毒的心机。”江婉奕显然动了怒。
“还好有仵作严明尸体,要不然我家知意到时候怎样都百口莫辩了。”
江婉奕话没有说完,可在座的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是此人未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江大姑娘的名声可就受损了。
可若是在火后去世,那就会认为是江知意欲盖弥彰,杀了这人。
幸而周边的人发现的早,要不然江知意一同死在火里,恐怕就真的说不清楚。
又狠毒又受了玷污,在这京城怕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卫漾漾抬起头看着皇帝,“陛下,妾身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江小姐。”转头看向江知意,却看见她“柔弱”的躺在侍女拿来的软垫上,上气不接下气。
“难不成皇后娘娘还想强迫知意为您说话吗。”江婉奕直直的看向她。
卫漾漾有些恍惚,这贱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之前自己设计她,让她掉了两个孩子还让帝王起了疑心,失了宠爱。
是自己这些年大意了吗,还是太久不算计别人,迟钝了些。
“皇贵妃妹妹怎么能污蔑本宫,知晓你关心侄女,”卫漾漾到底是皇后,立马反应过来。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你这样,还以为本宫怎么招惹你了呢,对吧德妃妹妹。”
一直不语的德妃突然被点到名字,立马会意。
内心还有些许挣扎,可是自己的父兄在朝中已日渐艰难。
德妃突然跪在一旁,“此事皆是罪妾一人所做,求皇帝降罪。”
“哦?何罪之有,德妃不妨细说。”皇帝开口。
“前些月皇后生辰宴上,罪妾的侄女送上贵礼,可皇后却选了江家的女儿与太子订婚。”
“妾身气不过,想起奶娘的女儿在凤仪宫当值,与那小兴子关系亲密,于是设下了这番计谋。”
德妃将手交叠,向皇帝磕头认罪。
“不是这样....唔....”旁边被压着的宫女还想说些什么。
收到陈璟眼神的示意,身边的侍卫立马将她嘴捂住。
“皇帝眼前岂容你放肆。”
看到眼前的这些行为,皇帝也并未制止,由着下面的人。
“罪妾不求陛下和皇贵妃娘娘能原谅,只求陛下念在罪妾多年来,在后宫勤勤恳恳,协助皇后管理公务。”
德妃痛哭出声,说话也是一抽一抽的。
“罪妾的父亲是无辜的,他们并不知情,求陛下放过他们,罪妾愿以死谢罪。”
说完,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德妃径直冲向最近的桌角上。
上次冷宫中江知意敢将发钗刺入小兴子的脖颈,是由于姑母事先告诉自己这已经是个死人。
故而才敢出手,此时德妃在她面前自尽,鲜血从她的额角浸入周围的地毯之中。
“呕。”
江知意看着德妃死不瞑目的样子,忍不住在一旁干呕出来。
“敦宁,将江小姐扶下去歇息着。”看着无法控制的局面,皇帝有些恼火。
陈莘娴毕竟经常在宫中生活,状况比江知意能好一些。
“啊,好,敦宁告退。”
牵起江知意的手,才发现她整个手心充满了冷汗。
快步回到侧殿,江知意站到床边,怎么也坐不下。
这才发现因为长时间紧绷着身子,腿僵直着有些抽筋了。
芙安发觉到主子的不对劲,连忙上前舒缓江知意的小腿,“小姐可还好些。”
许久未得到回话,芙安抬头看。
却瞧见江知意泪水充满了眼眶,迟迟没有落下,“芙安,我想回府,我想爹娘了。”
谈及家人,江知意再也忍不住了,在芙安怀中哭出声来。
芙安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江知意。
她深知这只是小姐受了惊,害怕后的一时言语,小姐从小要强,若现在真回了相府,才会不高兴。
等到江知意情绪平静些,芙安扶着她回到床榻上休息,养养神。
前殿内,皇帝看着一地的狼狈景象,松开江婉奕的手,站起身来。
“德妃残害重臣之女,削了封号,贬为贱籍,光禄大夫曹绍震育女无方,降为翰林院侍讲。”
说完看了卫漾漾一眼,“身为皇后,竟然管教不了身边的人,禁足三月,学学怎么管教。”
“哼”了一声后,背着手离开了钟粹宫。
“恭送陛下。”
皇后回头瞪了江婉奕一眼,“今日本宫可记下了。”
“还请皇后娘娘今后牢牢约束宫人。”江婉奕朝她微微行了一礼,“妾身还得处理这殿内,就不留皇后娘娘了。”
由着身边的人搀扶起自己,狠狠的剜了一眼江婉奕离开这里。
待众人走后,江婉奕瘫倒在软塌上,长呼出一口气。
想必皇帝知晓这里面她定有参与,如今竟能纵着自己,给皇后德妃捅一刀。
皇后回去势必再从她身上找回场子,自己还是做好万全之策,将知意送回去的好。
远在清镜宫的贤妃支着头躺在贵妃榻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卧在身边的小犬,听着宫人转述钟粹宫的事情。
“云吞啊云吞,看来我们的婉婉要反击了呀。”
“不用讲了,退下吧,备上好茶,其他宫内的妹妹等会定要来这了。”
皇帝自从前年就不再选秀,如今太子板上钉钉,宫内妃子的前途一眼望尽,倒是一片和谐之景。
卫漾漾除去每日早安,也不与其他妃子传唤交往。
江婉奕则是连宴会都不去的人,而德妃又日日在佛前念经。
淑妃、华妃从来都未定过,其他宫内的妃嫔想要往来,大多都是来这清镜殿内,和她说说笑笑。
这宫内的老人中,她的人缘倒是最好。
叫住即将离去的宫人,“等会,让人传话给陈玦,这几日就如同往日一般,不必去安慰曹家,惹得一身腥。”
历代皇帝最忌结党营私,曹家已有破败之相,就算是卖个好处怕也得不到什么回报。
德妃认了那些罪名也好,皇后家自会动手,指不定到时候被丞相定个结党的罪名。
若陈巽因此真能被剥夺太子之位该多好,自己的玦儿虽不是嫡长子,那也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这么多年来任劳任怨,本有大片的好名声。
可惜陛下为了回报太傅当年对他的助力,让陈巽去各地查验民情,反而压过了她的玦儿。
手中力气不自觉的变重,云吞发出呜咽的声音,这才让贤妃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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