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猪穿衣服
朱宝开心地在水里洗着澡，突然间，它大声喊叫起来。
“哎呀——！疼疼疼！”
“你是怎么了？”
青衣男子站在岸边，第一时间就将小朱宝从水里提起。
就见小朱宝双蹄捂着裆部，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再细看那捂着的地方，竟然有一条鱼！
这鱼约有筷子长短，正咬着小朱宝的命根不放呢！
“哈哈哈——！”
青衣男子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直笑的是腰弯肚痛。
“你……，你……！我让你洗个澡，你倒跑去喂鱼。只是你这个鱼食，还不够大鱼一口吞的呢！”
青衣男子将小朱宝放到地上，小朱宝便捂着裆、跳着脚地直喊疼。
青衣男子对着那条鱼的脑门就是一个弹指，那鱼儿离了水又受疼痛，便立即松了鱼嘴。
小朱宝赶紧用双蹄将鱼儿捧起，它对着鱼儿饿狠狠地说道：“等会就让厨子师傅把你做了！你想吃我一口肉，那我就吃你全身。”
青衣男子检查了一下小朱宝的伤口，只是有些红肿并无破皮，他忍着笑说道：“幸好无恙，不耽误你娶小母猪！看来，得给你备身衣裳，不能让你一直裸奔呢！”
……
宽敞明亮的学堂里，十几张学桌整齐地排成四行。在最前排的一张桌上，正坐着一位莘莘学子。
只见他身材低矮，勉强达到学桌高。他身形肥胖，却又胖的上下均匀。
他脚穿一双小号布鞋，身罩一件白色学服。学服有点大，下襟都拖到了地上，无法看清他下面有没有穿裤子。
而这位学子正是小朱宝。
“师傅！你看……你看……。”
此时，小朱宝站在凳子上，他高举双蹄，却怎么也看不见自己的蹄尖，原来是这学服的袖子太长了。
“师傅，你看，我像不像唱戏的？”
小朱宝的衣袖太长，如戏服的水袖一般。它便站在凳子上扭起屁股、甩起双蹄，模仿唱戏的动作。
“哈哈——！你这真是小猪穿大褂，没在其中！你要是把头一缩，人家还以为是个衣架子呢。”
青衣男子话刚说完，小朱宝便当真把头一缩，这件学服便真的像挂在了衣架上一般。
“别胡闹啦！”
青衣男子正起脸色，他走上前来，将小朱宝的长袖一圈圈地叠起，让它的双蹄露了出来。
“这衣服尺寸偏大，明天让厨子给你改小些。你现已穿了衣裳，又吃过了午饭，该随我学文识字了吧。那……，那条鱼的味道还不错吧！”
青衣男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味道挺好的，鱼肉很鲜美！师傅，你好假哦，吃饭的时候我劝你吃鱼，你不肯吃。待我吃完了，你又追问。”
小朱宝奶声奶气地又说道：“你要是想吃鱼的话，那等会我再去捉一条，大不了再疼一会呗！”
“别别别！别在说鱼的事了！”
青衣男子赶紧打断道：“我问你，上午让你练习的三个字，你可有认真书写？”
“我有啊！我都写了一大碗的面条了，还是宽的那种。”
“哪来的面条，你刚吃完饭，又想着吃的了？我让你练的三个字，分别是数字‘一、二、三’，你认识吗？”
“我认识呀！那一横就是‘一’字，两横就是‘二’字，还有那‘三’字，就是三横。”
“嗯！还不错，儒子可教！”
“师傅，我还会‘四、五、六七八’呢！”
“哦？我没教你就会？那写与我看看！”
“好啊！”
小朱宝站在凳子上，左蹄夹起毛笔就要在白纸上书写。
“慢！你怎么用左手拿笔呢？应该用右手的。来，看我的样子！”
青衣男子抬起右手，将毛笔执在手中。那拿笔的动作自然流利、潇洒顺畅。
“嗯？师傅，不对！”
小朱宝看着青衣男子，疑惑地说道：“不是说男左女右吗？我们男的应该用左手，难道师傅你是女的？”
“混账！我是男是女，你看不出来吗？”
青衣男子随手赏给小朱宝一个暴粟。
“人的右手比左手灵活，所以执筷拿笔，大多用右手。”
小朱宝揉着脑袋轻声地说道：“可我又不是人……！”
“你……，爱咋地就咋地吧！那快点把‘四五六’写给我看看！”
“哦！”
小朱宝仍用左蹄夹起毛笔，在白纸上自左到右地写了个‘一’字。
青衣男子点头道：“嗯！笔力均匀，笔画平直，还不错！”
小朱宝在‘一’字下又添了一笔。
“嗯！这‘二’字也可以。”
小朱宝又添了一笔。
“这‘三’字写的不孬！”
小朱宝继续在下面添了一笔。
“嗯——？”
青衣男子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字？”
“这是‘四’呀，这是‘五’，这是‘六’。”
小朱宝一口气又添了两横。
“嗯？那你写个一万两万的‘万’字，让我看看呗！”
“好呀！不过，师傅，这白纸不够，你得再给我拿些白纸来。”
“我就算把这屋里所有的白纸拿来，也不够你写出个‘万’字呀！”
“哎呀——！”
小朱宝又吃了一个爆栗。
……
日升月落，过去一天。一天一天，接一天。
小朱宝就这样在书院里过着一天又一天，每天所做之事也就吃饭睡觉，读书写字。它虽感无聊，可也没有其它办法可想。
这一日，小朱宝陪着青衣男子在学堂里上课。
“朱宝，我教你识字写字也有半月有余了，你也认识了不少字了，今天我便教你读书写句。”
青衣男子倒负双手，在学堂里悠哉地踱着方步，他摇头晃脑地说道：“世间文章，可分六类，既；六艺，诸子、诗赋、兵书、术数和方略。每大类又含数小类，可谓五花八门、枚不胜举。你想学哪个种类呀？”
小朱宝满不在乎地问道：“这些种类能有什么用？能管饱肚子吗？”
“混账！才吃的早饭，你肚子又饿了？”
“没有，只是吃的多了，有点撑！”
“哼——！这些书，虽不能直接当饭吃，但却能让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也可以让你称王称霸、横行三界。亦可以保命安身、寿与天齐。只要能学会其中一种，便能受益终身！”
“啊——！能有这么多好处，那我全学呢？”
“人心有限，不可蛇吞鲸象！能用一生学会一种，已是不易之事。”
“哦！那我还是先学可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吧！”
“你就这点出息？”
“嗯！”
青衣男子有些不悦，他停止踱步。随手拿起一本书来，扔在小朱宝的桌上。
“这本《诗经》，乃是孔圣人所著。你先自己读熟，然后再背下来。中午饭的时候，我来抽查，若是连第一首都背不出的话，那你就别吃午饭了。”
“嗯！为了午饭，我一定能背熟的！”
“好，有志气！那你先自己读吧，我回房再睡会。”
“啊——！不是吧？师傅，你才起的床，就过了一顿早饭的时间，你又要睡觉啊？”
“怎么？你要管我？”
“呃！不敢！不敢！徒儿恭送师傅回床睡觉！”
小朱宝规规矩矩地向青衣男子行了一个礼。
“嗯！你好好读书！”
望着青衣男子远去的身影，小朱宝小声嘟哝了一句：“唉，刚吃完就要睡，我虽不是人，可你真是猪啊！”
小朱宝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书，无奈地叹气道：“唉——！我连猪都不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