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何挂点滴的手异常冰凉，妈妈就拿手帮我捂着输液管。
夜深，妈妈趴在我的床头，将我冰冷的手放在她脸上捂着。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却没有看见她。
隔壁床的阿姨说我妈妈去买早饭。
没一会儿妈妈带着保温壶，满身是汗回来。
我知道她肯定是一大早回家煮饭，为了省车费走路过来的。
我没拆穿这些，怕她尴尬。
但是喝着热粥，眼泪却一滴一滴落下。
趁着她去洗手间的间隙，拿着被子胡乱擦了脸。
“乖孩子，以后要好好报答他们。”
隔壁床的阿姨说道。
我点点头，暗下决心长大了要让爸妈过上好日子。
到了医院，鼻腔里尽是消毒水的味道。
班主任牵着我跑到手术室前。
“妈！”
我看见我妈抱着弟弟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听到我的叫唤，虽然回过头，眼神却没有任何焦距。
我上前坐在她一旁的椅子上，想抱着她，却被她躲过去。
“妈？”
我不解。
再次拉过她的手，却又被她甩开。
我感觉此刻我的心被一只大掌紧紧握着透不过气。
“再等等吧。”
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轻轻安抚我。
从白天到黑夜，只有进进出出的医生，和需要缴费的账单。
看着她一遍遍的打电话，找亲戚朋友借钱，班主任也当场将所有积蓄转给我妈，然而还远远不够。
我妈突然站在我面前深深看着我，满眼悲伤和挣扎。
随后似乎下定决心，拿着手机走到我听不到的角落。
手术费凑齐了，红灯依旧亮着。
黑夜又到了白天。
弟弟趴我怀里睡着了，而我妈却坐在走道另一侧，不知在想什么。
我好想她抱抱我，我也想抱抱她。
一个医生走出来，手里拿着单子走向我妈，我以为又是缴费单。
却看见我妈拿着单子的手不停颤抖，我把弟弟轻放在一旁，想过去安抚我妈。
却被她厉声制止，她从来没有这么凶地吼我。
妈妈一定是太担心爸爸了，我不能去打扰她，只要我乖乖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灯灭了。
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一切安静的可怕。
妈妈在班主任搀扶下机械式走了进去，我抱着弟弟跟在后面，却被妈妈阻止。
“老师，麻烦你帮忙看着两个小孩。”
嘶哑得声音无力的响起。
“妈，我和弟弟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