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继续说下去。
杯中还剩少许红酒。
她轻轻摇晃手中的玻璃杯，寻找合适的言语。
但她最终没有开口，只是静静把酒喝完，然后望向窗外的夜。
心痛是什么样的呢，谢成不知道，但他没有问。
他看着林娜的侧脸，她的长睫毛不时地扑闪，眼睛里映着些许孤独和落寞。
那之后的几次见面，他们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喝酒，闲聊生活和工作，下棋。
他们一起包饺子吃。
感到无聊的时候，他们比较手的大小，但双手并不相触，而是隔着一厘米的空气。
当他们聊起各自健身的体会，林娜说她好奇练出胸肌是什么样的感觉，于是谢成脱下上衣给她看。
他顺便请林娜拍了一张背后的照片，看一看自己平时没机会看到的背部肌肉。
林娜在游泳的时候想起了谢成的肌肉。
他的身材高瘦，胸肌和腹肌的线条很明显，像从高空俯瞰平原上的舒缓山丘。
不是多么了不起的肌肉，但莫名让林娜有些好感。
然后她想起不在身边的男朋友。
她试着回忆他的身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感觉冷，泳池里的水在她身边变得很凉。
她更用力地摆动手臂和双腿，加速游动。
那天她游了比平时更长的距离，但最终没能驱走身上的寒意。
十一月中旬的周六，谢成接到林娜的电话。
“今天不见面了好吗？”
林娜在电话里说，“我的身体不太舒服。”
“当然，不舒服的话我就不来了。
你家里吃的东西够吗？”
“靠方便面和奶酪能对付过去。
蔬菜吃完了。”
谢成犹豫了两秒，然后问：“我做晚饭带给你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沉默。
谢成不知道该期待什么样的回答。
沉默显得漫长。
林娜终于开口了：“好，谢谢你了。”
林娜家的门虚掩着。
谢成走进去的时候，林娜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她的头发散乱，眼睛发红。
看见他来了，她坐起身，微笑。
笑容里藏不住疲倦，但也有几分开心和释然。
谢成把两个玻璃饭盒打开盖子，并肩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分钟，然后拿出来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
“习惯了每周六和你一起吃晚饭，于是做了两份，带来一起吃。”
谢成说。
“这样最好。
如果让你看着我一个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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