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气。
再埋下脸时，水里只余下几条小鱼在穿梭，早已经没有一点儿影子，好像刚才水里那一眼是一场梦。
穆远翻身上船，躺在甲板上，身上的衣服浸透了海水，压着他疲累地贴在甲板上。
海面起起伏伏，波澜像是永远不会停息。
穆远突然感觉呼吸很困难，他有点烦躁地扯开衬衫扣子，把湿淋淋的衬衫搭在船舷上。
穆远突然觉得有有两道视线落在背上，猛地回头，正看见“它”趴在船舷上对他微笑。
穆远有点楞楞地朝“它”走去。
“它”的长发在水里飘摇，清贵飘逸。
一双银亮亮的眼睛笑得微微眯起，有点狡黠的意味。
穆远凑到“它”跟前。
“它”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发亮：“我猜，也许你需要我。”
穆远这才细细打量起“它”的面容来—眉长而弧线柔和，眼圆却并不显得稚气；脸庞似乎是用流水打磨出来的，轮廓柔和而流畅。
雪白的长发贴在背后，眉目间能看出是个温柔似月的少年面孔。
穆远怔怔地道:“…你有名字吗?”“它”两臂勾在船舷上：“梦洋。”
穆远更讶异：“梦洋……？”
梦洋状似很愉悦的样子：“嗯。”
穆远似乎想起一些事，很模糊，迷迷胧胧的不清晰。
穆远朝梦洋走近了一些，梦洋的身上的海水掺和着阳光，散发着柔和的光。
梦洋有点疑惑地向穆远歪了歪头，穆远的眼神有点迷离，似乎坠入到乳白色的梦里—穆远按住船舷：“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梦洋微微笑了一笑：“也许？
也许是在梦里见过？”
穆远终于想起来了—那条鱼，也叫作梦洋。
在那间似乎永远都逃不出去的房间里，穆远来回地在房间里踱步。
父母不愿意再支付他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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