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及笄礼

抵达皇宫，由宫人领路带到举行仪式的场地。

此时观礼位已有一部分客人到位，场中宫人正忙碌地检查着仪式所需的准备。

洛家的位置旁边便是白家，此时白家已经来了。

走近时，白家两兄弟便向洛云舒点头示意，洛云舒也向他们点点头。

两人前面便是吏部尚书白傅曦和他的夫人吴曦宁，出身京城豪门吴家。

此时白傅曦也向洛天器打了声招呼。

“洛尚书来的真早。”

“我这不是怕来晚了宫门前人太多嘛，况且白大人来的不更早吗。”

这时白傅曦又看向了洛云舒。

“前几日总能听说你家大公子的名声，今日近看确实仪表堂堂。”

“多谢白大人夸赞，晚辈这点名气哪比得过白舟白公子的才名。”

洛云舒拱手行礼，同时稍微打量了一下白傅曦的样子。

这还是他印象里第一次见这位朝中大佬，记一记，省得以后认不出来。

白傅曦不愧是白舟的父亲，相貌也是英俊异常，眼神坚毅，透着几分雷厉风行的气质。

“年轻人太谦虚了。怎么样，以后打算到你父亲手下做事？”白傅曦笑道。

洛天器则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小子太懒了，况且肚里没几滴墨水，就一身功夫看得过去，让他进朝廷做事我怕他惹出麻烦。最多以后让他去他爷爷手底下学学带兵。”

“如此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说到这些，两个朝中大佬又开始谈起一些朝中之事，站在一边聊了起来。

见状洛云舒母亲带着他先落座了，然后也和吴夫人聊了起来。

坐下后洛云舒对着身边的白舟笑道：“白公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舟疑惑地看向洛云舒。

“选驸马的比试。”

白舟有点烦闷道：“比试的项目都不知道，哪有什么准备啊。而且若是公主不点头，纵使赢了又如何，最重要的还是要能让公主倾心。”

自己多年前便开始追求昭华了，可昭华一直没有接受自己。

其实他也明白，自己对于她而言更像是一个哥哥，因此这次自己主动求上姑母，其实是打算做最后一搏了，如若不成也算是断了自己的执念。

想到这里，白舟不禁轻叹。

“白兄也是个痴情人啊。”

洛云舒拍拍白昼肩膀。

“只怕痴情惹人厌。”白舟越想越心烦。

“差不多得了，一天到晚跟个深闺怨妇似的。”旁边的白亭没好气地说。

“你有嫂子在，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白舟幽怨地瞥了一眼自己哥哥。

白亭已经订婚了，对方是定军侯王恪同的小女儿王可怡，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同样差不多的情况，到了自己这里，对方就拿自己当兄长看，因此白舟对于自己哥哥一直有股子怨念。

白亭见自己小弟又开始了，扭过头不再理他。

洛云舒也将头偏向一边憋着笑。

这时白舟则问洛云舒说：“你呢，你对昭华没什么想法吗？”

“我？我离京多年，我和公主又不熟，而且我现在不适合想这些事。”

“为什么？”白舟挑挑眉，有些好奇。

“这是我的秘密。”洛云舒故作神秘道。

见状白舟也不再多问。

洛云舒如今人性神性尚未完全融合，心性未定，这些事不适合现在的自己，省得到时候惹人伤心。

因此这次自己只是来凑数摸鱼的。

然后洛云舒又与白舟聊些其他事情。

宾客陆续到齐了，定好的吉时也即将到了，仪式即将开始，宫人进行着最后的检查。

吉时一到，仪式开始。

第一个环节自然是先由皇帝开礼，然后就是一套繁琐的仪式。

一旁观礼的洛云舒实在是不擅长这种场面，看得一阵头晕。

仪式的正宾是昭华公主的姨母，静妃的亲姐姐，由她为昭华公主及笄。

宾盥、初加、一拜……

一套下来，做完所有仪式，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简单的休息，用膳后，便是公主游行。

李梓悦重新梳洗打扮一番后，准备游行。

白舟一度看呆。

登上奢华的辇车，在浩大的仪队簇拥下向京城街道驶去。

一路上，百姓聚在街道两旁围观，京城上下热闹非凡。

人群中无数女子看着辇车上妆容精致，全身珠光宝气的昭华公主，眼里满是羡慕。

有多少人不希望自己能够像这样万众瞩目，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羡慕和向往。

一路上禁军开路，仪队和辇车缓缓行进。

辇车上的昭华公主嘴角含笑，加上尽心打扮后的面容美艳动人，无数少年纷纷遗憾自己没能被选中成为驸马人选之一。

经历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后，队伍绕行一圈重新回到宫门。

围观的百姓才纷纷散去，如此景象难得一见，百姓也是颇为兴奋。

及笄礼结束，接下来就是朝中各方势力最关注的驸马的选择了。

不过这回，能够旁观的人并不多。

只剩下位高权重者，以及与八名人选有关的人旁观。

明德宫，这是皇帝平时处理事务的地方，如今不少人正聚在这里。

皇帝端坐大殿中央，身旁是皇后和几位皇子公主，大殿两侧的客座则是能够旁观的一众京城大佬，六部尚书、首辅、内阁大学士、鉴察院督御史、两位侯爷……。

皇帝看着面前站着的八人笑道：“既然是要选配得上昭华的驸马，自然要选文武双全的，因此我设了文武两项比试。

不过你们各有所长，对于比试的内容我也是精心挑选的，不会偏袒其中任何一人，莫要怨朕不公平。”

随后皇帝挥挥手，随即便有几位太监搬上把张小桌，以及笔墨纸砚，轻轻地放在八人面前。

“今日就先进行文试，你们各自写一篇策论，内容朕不做要求，你们选自己擅长的即可。

只要你们写出来，言之有理朕就算你们合格，也不要求其他的了，毕竟你们中有人不是读书人，不擅这些，但朕的女婿总不能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呆子。

待你们写好后，我会与首辅他们为你们打分。如此也算公平合理吧？”

“陛下圣明！”众人齐声道。

“那便开始吧，一个时辰为限。”

八人落座，开始考虑如何写这篇策论。

第一个动手的便是去年的科举状元许思渺。

许思渺本就是科举状元，这种策论本就是其长处，现在又在内阁做事，写篇策论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

随后便是温蜀冉。

温蜀冉与许思渺都经历了科举，如今已在朝廷做事，这文试对他们而言是最有优势的。

然后白舟、苏澜群、孔继学也纷纷动笔。

三人皆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大才子，被视为明年科举状元的有力竞争者，这文试对他们来说也不难。

只是比起许思渺和温蜀冉来说，他们缺少了在朝廷做事的经历，策论的分析可能会有些不足。

紧接着拓跋释也跟着动笔了，虽说拓跋释乃是武将之后，可也并非不是什么莽夫。

自幼也熟读兵书，其父亲是将他当做文将培养的，写个策论还不是太难。

然后就只剩下洛云舒和司徒南宇了。

两人多少有些头大。

洛云舒就不用说了，此前人生十四年说是消磨度日也没有什么问题，知道最近才初学武艺，不至于一无是处。

而司徒南宇从小苦练武功，虽说不至于到大字不识一个，不过让他写一篇策论也是有点难为他了。

尽管皇帝得到要求比较低，不用他们写得文绉绉的，但也是有些困难。

一旁的洛天器和司徒厉锋两人看见各自儿子迟迟未能下笔也是早有心理准备，无奈苦笑。

洛云舒轻轻捻动着手中的毛笔陷入思索，自己总得写点，不然多少有些不给皇帝面子。

犹豫再三，开始落笔。

自己比较熟悉的也就北疆了。

北疆之前收到打压，又经历了一番大战，元气大伤。

自己父亲上位后，北疆得到了喘息，但如今北疆两州比起大楚其他六州仍旧要差太多了。

于是洛云舒的策论方向便定为，论凉、幽两州恢复。

北疆气候环境虽然比起南方要恶劣一些，但并非一无是处。

北方水系比南方稀疏，拥有大片田地，稍作打理便可充当耕地。

大战过后，北疆人口锐减，缺少人力，土地闲置。

可调军并入北疆边军，加强北疆实力。

同时轮流选出一部分部队，一边维持一定量的训练，一边开田耕种，便能利用北疆闲置的土地自给自足，同时壮大北疆军队。

为北莽可能发动的大战做准备。

此外便是减赋税。

减赋税不但是减北疆百姓的赋税，也要减外来商人在北疆做生意的赋税。

赋税一减，商人得到的利润变多，自然会有大批商人到北疆经商。

商贸繁荣，北疆自然会富庶起来，结合北疆土地的利用之法，北疆也能够成为大楚一大粮食产地。

……

越写洛云舒越专注，眼中闪着微弱的金色神光。

只是洛云舒低着头，所有人都看不清。

神性看待事物直指本质，排除外物干扰，随着思绪的专注，神性被牵动，因此状态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