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中世纪。
花店前,马车停下。
你有没有闻到玫瑰香?
玫瑰已然衰败,徒留当时一缕香,随风飘散。
要问它为何不肯散去?
只是在寻一些已故的东西,一直在寻,不曾停歇。
有人不喜欢玫瑰。
玫瑰有刺,依然有人喜欢,可如果不喜欢,你把刺拔了也不一定喜欢。
今天回来,突然发现,我的玫瑰,掉了叶子,失了芬芳。
我来寻你。
I will find you.
道理
“你滚!凭什么给他减刑!凭什么不判他死刑!你为什么要替他辩护!替他开脱!”
法院外。
秋夏和方修睦两名律师发生了争执。
秋夏为好人辩护,输了。
方修睦为坏人辩护,赢了。
昔日好友,反目成仇只在一线间。
方修睦道,“你去讲道理?”
“多的是人不讲道理!他们和你讲道理也只是为了用道理束缚你。束缚不住了,更不屑于道理。
他们或许并非不懂,只是压根不打算讲理。”
秋夏道,“不论职位大小。职位再小,让人暖心便值得尊敬。职位再大,令人恶心也不会有人愿意共处。”
帮人们打了那么多官司,她以为人们已经很苦了,是错觉吗?不,不是,是真的很苦。可每次她以为不能再苦时,现实又一次次让她明白,永远可能更苦。
所以她讨厌诡辩,讨厌狡辩,讨厌这些在法律边缘游走踩线,利用漏洞作恶的人。
秋夏道,“公平?求个什么公平?能求就求,不能求就算了。”
方修睦见秋夏说气话,叹了口气,拿出手机道,“你别气,你先看看。我要表达的东西,短能写完便短,长能写完便长,不论字数。你都看看。”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秋夏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克制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发散,看着看着,越看眉头越皱,喉咙苦痛。
秋夏看着这些证据道,“你不怕死吗?”
方修睦笑道,“我的母亲十七年前,就在这个法院工作。她上过报纸,你应该知道,你还说,她是你的榜样。”
我们坐的这把长椅,就是她殉职的地方。
希望他日,若我有不测,你能将真相公之于众。
骂
“啧啧。”
“嘻嘻。”
“嘿嘿。”
地铁上。
异样的目光投在长青身上。
指指点点,指指点点。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比臭手沟里的老鼠窜身上了还可恨。
忽然一个手机怼脸。
长青起身去别的地方,手机又怼了过来。
第三次,长青拿手拍掉了手机。
手机的主人怒骂她,“你赔我手机!你有没有素质!作为公众人物你就这点素质吗?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干的那点子勾当!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你这不要脸的怎么还敢露面啊?这是没钱了,不坐车坐地铁来了?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滚!我们不欢迎你!”
长青猝不及防被推在了地上,脑袋磕出一条缝,鲜血渗出。
她抹了一把血,站起来把推她的人摁在地上,道,“有病吧你!恶心玩意儿!垃圾!!乐色!不要脸!智障!王八蛋!死皮赖脸!没事儿找事儿是吧!等着!你会死得很惨的!你会倒大霉的!提了又提,你这种人,最喜欢装作不经意地做坏事!恶心玩意儿!臭不要脸!我天,好好的心情都被你这畜生给破坏了,臭不要脸的玩意儿,你活在世上是不是就是为了恶心人啊我的天?你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让我恶心!一个就够恶心了。还要一唱一和,理所当然地恶心人!谁给你们的脸?!哦,对了,我给过你们脸,可是呢?!你们简直给脸不要脸!直接龌龊的恶心人,理所当然就觉得别人会接受你们的理所当然的更恶心。龌龊还要装作不经意,装作不知道,装作不小心的,更更恶心。怎么都恶心!你就是恶心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呢!你他妈的!智!障!不要脸的畜生!虚伪!没见过你这么恶心人的玩意儿,一次又一次惹事!别人不理你了你还要惹事!无数次放过你,放了个屁!你真的是死不足惜!我本想诅咒你,但觉得你连被诅咒都不配,你这种垃圾,都不配入我的眼。成天上赶着把一个地方变成厕所,把自己变成厕所里的蛆,还妄想着用你们那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伎俩把别人变成蛆,还觉得自己特别好。好什么?是条好蛆吗?蛆都比你好。最起码看见蛆是想赶紧走,看见你是皱着眉,想着什么恶心玩意儿,一天好心情就没了。就算是蛆,人家也没有想着恶心人,只是恶心到了人。而你,把你自己变的异常恶心还说着做着要把别人弄得恶心。我没吐出来,但我心里吐,吐到无以复加!你个恶心玩意儿!死一边去吧!一张嘴叨叨叨叨说个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疾病!心里有疾病的话人们应该好好关照,可你们不管有没有,你们做的这些事都不配知道吗!我真不知道谁给你们的自信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贬低这个贬低那个,硬是要把人踩在脚下你们才觉得舒服。好了,现在你们那一套我都学会了!可我依然觉得很恶心!被别人踩着你们知道不舒服了?你们一直知道!装不知道!知道也不在乎!恶心的玩意儿!你们还说,撕了你们信不信?不撕嘴,把你们整个人都撕了!那垃圾灵魂也不用留在世上!”
尹月里道,“好骂。”
一气呵成。
宋君笑道,“也不看看是跟谁学的。”
众人笑着问:“你骂完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长青道,“你们看着办。”还能怎么办?气归气,总不至于真的对他们做些什么。不过,他们以后倒霉了他绝对会觉得他们值得。
“你骂过了打算如何呢?”
“还能如何?我早就不理他们了,今天他们抽风一样跑过来嘚吧,我骂过了也就算了。继续不理他们便是。再来,我就怕以后我会忍不住跟他们清算。”
“算肯定是算不清的。”
“是的,所以我更怕到时候气头上我会动手。动手就更不好了。”
“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不气,一点也不。其实骂他们的时候我也不生气。”
“那你?”
“我是觉得到那个分上了不生气都对不起我自己,于是生了个气。”
“哦。理由很别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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