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苏妩提前离了席。

她觉得有些抱歉，向宋鹤年去了个电话告歉。宋鹤年也许是体恤小辈，并没有责怪她什么，也没多问。说话语气也淡淡的。

苏妩觉得宋鹤年是看破不说破，心里感激。

第二天苏妩继续若无其事的上班，这么多年，她已经很擅长粉饰太平和自我释怀了。

程静茵昨晚上读了一部电影很上头，拉着苏妩讲了大半天。到下班时候都没停下来。

苏妩收拾了东西，她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包粉色涂层饼干，举起来问程静茵，“阿程，我桌上的饼干是你给的么？”

程静茵一脸迷茫，“啊，不是啊。可能其他人来分的？”

苏妩想可能是学生给的。有几个本科学生很喜欢自己，常常来问问题，时不时会将一些不错的吃食分享自己，于是也没再放心上。

“走吧，去商场吃个饭。给你时间继续说。”

“马上七夕了。说不定有些活动，顺便买几件衣服去。”

苏妩仿佛被一击即中。

哦，七夕了。

可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苏妩想起什么，忽然问：“那个新来的屠博士，她上的什么课？”

“院长的几节课都给她了。怪不得之前院长都不上本科生的课，这个学期却安排了。敢情是在这时候等着呢。”

苏妩默默。

程静茵：“作为已经成年的独立个体，真的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么多视觉性动物。听说她的课今天人到得格外齐就算了，旁听生多得教室坐不下。”

苏妩笑笑：“网上不是都说了，被爱的前提是漂亮。”

程静茵相当不屑，“肤浅。”

苏妩坐上程静茵的车，临时起意说：“我最近想买车。驾照都好几年了，都该积灰了。”

程静茵启动车子：“说到车，我又想起来，今天我就听有同事讲了。新来这个小年轻开了辆一千多万的布加迪来。也是够拉风的。”

苏妩：“………………”

绕不开了，是吧。

程静茵怂恿：“偷偷刷那个只活在你户口本上的男人的卡，也刷一辆布加迪来。”

苏妩：“你不是也说他就活在户口本上。”

——

吃了个饭。

苏妩难得地说，想买点儿跟平时不一样的衣服。

程静茵感到很震惊。

苏妩的穿搭基本她闭着眼睛就能猜得出。一般都素，所有衣服基本不太有图案花纹，全部纯色。就像是日本的纯爱电影走出来的那种文艺穿搭。

按照程静茵的说法，行走的无印良品风。

苏妩忽然拉着程静茵，进了一家偏向知性性感的店铺。她指着一件红色的吊带裙：“有我可以穿的尺码吗？”

那店员上下打量了苏妩，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只是说：“有的。您稍等。”

苏妩：“包好。付款。”

程静茵：“？？？”

苏妩：“不想试了。——走吧，再陪我去买双高跟鞋。”

程静茵：“你应该是第一次买高跟鞋？”

苏妩提上购物袋，拉着程静茵去到对面一家女鞋店铺：“是。”

她指着一双黑色高跟鞋，看向店员：“37。帮我带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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