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景婳唐慕初遇

两日后，便是剑庄迎人之际，白卿荑与上官砚提前到来，只能先暂留此地，这两日洛州人来人往，各地人纷纷到此，是洛州最为繁盛之时，每到这时，四方而来的人涌入洛州，许多商人店家，自是不忍放过这个大赚一把的机会。

这是白卿荑第一次出来这么远的地方，自是对外面充满了好奇心，而上官砚心中不解，她战杀四方，可是对些足不起眼的小玩意儿，竟爱不释手，她手底下那些人若是听说，定然是不会相信的。

白卿荑总感觉自己是自娱自乐，上官砚整日呆着一张脸，着实令人不适，所以今日，就强拉着他出来，一同欣赏这州中美景，谁想赏着赏着，竟赏到了点子上。

两人转遍一条街后，便来到了洛州南街附近举行的庙会，若说此地最有意思最受欢迎的，非那望愿树不可，望着树许愿，会有神灵相应，许下的愿望总有一日会成真，白卿荑听这里的人说，只要将心中所想，写在树上挂着的木签之上，这树便会替人送到神灵面前，若有朝时，那所念之事，总有神灵会看见。

虽知此等说法不实，甚至有些荒唐，这些神鬼说辞，白卿荑与上官砚平日里根本不会相信，但今日白卿荑还是忍不住，随大家一同上前，想要留一个愿望在此。

她向身后看去，只见上官砚站立不动，白卿荑并未显露任何情绪，今日来此，已是难为了他，若想让他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只怕是‘得寸进尺’之举，她回头提笔，思虑着要写什么，回想过往之事，再看看上官砚，便突然转念一想，笔落字现:挽灵诉此生，是情动白首！

白卿荑收笔看去，神奇的一幕出现在眼前，果真如人所言，只见木签周围，一丝绿光浮现，将木签重重包围，最后凝结成晶，挂在树上飘动且反射日光，透明晶亮，白卿荑不惜感叹：“没想到竟如此神奇”

她下去后念叨了好久，还跟上官砚说了许多，上官砚不曾想到，堂堂一司掌令者，竟有如此一面，这要是被手下那些人瞧见，何来威严可立。

到了晚上，望舒高悬，街上人群熙攘，欢闹声不断，两人来到一处屋顶，各持一壶酒，相敬彼此。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啊”，白卿荑醉言道，上官砚不以为意，又饮一口酒，接着白卿荑说道：“上官砚，你可知，从小到大，除了晚枫和宋彻，你是第一个，陪我嬉闹喝酒之人”

上官砚轻笑一声，回了一句：“说的你好像没有朋友一般”

白卿荑立即摇头，心酸言道：“不是，不是没有好友，而是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小时候，我娘为生我而死，他们觉得，我是灾星，我进了南羽司，他们便觉得，我没有教养，整日与男子为伍，那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跟我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呢？”

白卿荑：“从小到大，除了家人，我只有晚枫和南羽司的那一帮兄弟们”

说完，还傻笑了几声，在一旁的上官砚却才知，原来她所有的冷漠，不过是用来掩饰孤独悲伤罢了，她用懂事，沉稳，冷冽将自己伪装，只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她内心那可怜而悲哀的害怕与自卑。

白卿荑无意间转首，向他看去，上官砚那绝美诱人的面容便映入眼帘，他的身上，好像蒙着月光，令人目光不忍离去。

意识到失态，白卿荑忙移开目光，慌乱说了了一句：“你衣衫乱了”

说完便起身，跳了下去，听言上官看向自己，并无不整之处，随后上官砚也起身，随着她一同离开。

转眼两日已过，众人一同，踏上了去往剑庄的路，只不这通往剑庄的路，让人觉得仿如天路，莫说到达剑庄，途中已有人弃而返回。

上官砚走在白倾荑身后，白倾荑顺势将血蝶再度交予他手，慎言道：“此行，只怕是凶险万分，你带着它，我们便于联系”

上官砚默默收下，继续前行，白倾荑四处观察，整个剑庄，一片雪白，连生长于四周的树，都失了绿色，白雪层层掩盖，更甚者，整个剑庄的人，除庄主外，其他人一律着白衣，好像奔丧一样，与剑庄连成一片，而渐渐映入众人眼中的是，庄主一身黑衣，与剑庄形成强烈的对比，一片白下一点立。

到达后，众人皆有议论：“这剑庄，与三年前相比，更加气派啊”

“是啊，人更美了，就连这温度，也更低了”

听了之后，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

众人抵达之后，庄主上前温柔言道：“诸位辛苦，已为大家备好了酒菜，大家请前去享用”

上前者便是这天下第一剑庄庄主，世人言，这位庄主行事神秘，众人皆知，她是庄主，却有些可笑的不知，她其名其姓，出去打听，也一无所获。

说话间，庄主一眼扫过，在上官砚与白卿荑二人身上停留一秒，无人察觉。

用食间，这些人一个个躬身礼言，称兄道弟，上官砚则于一处无言，独自饮酒，白卿荑提着酒壶，起身行至上官砚身旁坐下，举杯向前：“公子何故愁饮，不如在下敬你一杯”

说完，上官砚未开口，身后却响起了那日旅店被迷晕的人的声音：“公子清俊傲然，如那冬日红梅，傲枝独立，不与世争，叫人忍不住想靠近，一悦风姿”

如此奉和之意，可真是能无聊死人，面对着上官砚，白卿荑不耐烦的表情和白眼儿，都被上官砚看尽，上官砚低头微笑，被她这一面可爱道。

白卿荑早已叫人查清，此人万流鹤，表面一副闲散的样子，背地里可没少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要是在君上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白卿荑抬眼，眼神中方才那戏闹厌恶已然消失，她起身，对上万流鹤那一副无事不知的面容，回赞道：“万公子谬言，您才是那......见一眼误终生之人啊”

此言一出，万流鹤那一闪而过的惊讶，白卿荑尽收眼底，两人一饮而尽，万流鹤不作过多言语，走向他人招呼，白卿荑再坐下时，耳边却传来上官砚的声音：“这南羽司的消息，果然灵通啊，不过几天，就将一个人查的清清楚楚的”

白卿荑不语，再饮一杯酒，吃过饭后，庄主就安排人去休息，房间两人一屋，白卿荑与上官砚，自然而然住在一间，上官砚正愁，与女子共处一室，不知如何，那白卿荑倒好，直接倒头就睡，上官砚看着榻上的白卿荑，开口言道：“白姑娘，这倒是自觉啊”

白卿荑不理，只是拍了拍一边的空位，示意他也可以躺下，这床委实大，足以躺下五六人，以前在外半事时，白卿荑便同人这么将就过，然而上官砚这时，倒是不自觉了起来，只能寻着他处，简单休息，白卿荑看他这般，着实迷惑，难不成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情，叫他这般远离，又或者嫌弃自己？还是说，这便是话本子里说的真君子。

☆☆☆☆☆

自从上官砚离开后，景婳整日一人，无聊的紧，还被那容夜死皮赖脸的缠着，好不容易等到个良景好时，容夜又紧追不舍，景婳已失了耐心，警告身后的容夜说：“姓容的，你要是再跟着，信不信我杀了你”

可那容夜，偏偏如中了魔一般，连死也不怕，景婳被生生气笑了去，她抚着胸口，顺了顺气，嘴里默念：“这可是你逼我的”

景婳一掌劈下，容夜只觉颈间疼痛，眼中世界倒了下去。

景婳松了口气，终于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她转身欲行，却有人举着剑冲向自己，景婳向后倒去，剑从上方划过，身形一转，景婳到了唐慕身后，唐慕向后看去，举剑又向后刺来，景婳连忙躲开，唐慕却紧追不舍，景婳趁着空隙质问唐慕：“你这小疯子，杀我做甚”

唐慕在街上巡逻，就见景婳将人打晕，义正严词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

景婳听后笑了一声，轻蔑说道：“笑话，不自量力的家伙”

说着两人又打了起来，但唐慕终究不敌，最后还伤了自己，景婳停手，本想过去看看，却又停了脚步，心中愧疚，却嘴硬低喏：“谁叫你多管闲事”

说完就转身离开，唐慕欲追时，却被南羽司其他人拦住。

唐慕刚进南羽司，自然不知道景婳的身份，可这南羽司里其他人，平日里在外办事，总是能碰到天昭司的人，这久而久之，对景婳也就熟悉了，要是伤了景婳，天昭司那位掌令者上官砚知道的话，怕是会寻来南羽司，找人夺命的。